【周易90秒】《浙江大学校歌》及其易教精神
孙教授 陪你学《周易》第 386天
I 马一浮撰写的《浙江大学校歌》,其中不仅化用《周易》的文辞名言者甚多,更渗透了“洁静精微”的易教精神,现结合马一浮亲撰的《校歌说明》(《马一浮全集》第一册P80-82)简单分析一下。
II 关于首章,马一浮指出,其主旨为“明教化之本,体用一源,显微无间,道器兼该,礼乐并得,以救时人歧而二之之失”。
其中所谓“大不自多,海纳江河”,说的正是“体用一源,显微无间”;而所谓“形上谓道兮,形下谓器”,其明显化自《系辞传》“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”之语,则说的正是“道器并该”。
本章最后强调,只有“知其不二”,方能“尔听斯聪”。
III 第二章则结合浙大“求是”校训,指出“其实先儒所谓事物当然之则,即是真理”,故云“昔言求是,实启尔求真”。
在《说明》中,马一浮还特别强调:“《易》多言‘贞’,贞者,正也。以事言,则谓之正义;以理言,则谓之真理。”
而歌词所谓“习坎示教,始见经纶”,显然出自坎卦《大象传》“水洊至,习坎;君子以常德行,习教事”之语,对此马一浮解释说:“义谓水之洊至,自涓流而汇为江海,顺其就下之性而无骤也。君子观于此象,而习行教化之事,必其德行恒常,然后人从之。”
另外歌词“开物前民”,也和《系辞传》中的“开物成务”“以前民用”等有关。总之,“此章之言丁宁谆至,所望于浙大者深矣。”
IV “末章之意与首章相应。首言体之大,末言用之弘。”
其中“观通”化自《系辞传》“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”;“知至”即始条理事,“知终”即终条理事,源自《文言传》“知至至之,可与几也;知终终之,可与存义也”;“尚亨于野,无吝于宗”则分别化自同人卦卦辞“同人于野,亨”和同人卦六二爻辞“同人于宗,吝”。
马一浮就此指出:“学也者,所以通天下之志,故教学之道,须令心量广大,绝诸偏曲之见,将来造就人才,见诸事业,气象必迥乎不同,方可致亨。”
他还结合浙大当时之情状,并满怀信心地预言未来说:“又今学校方在播迁之中,远离乡土,亦有‘同人于野’之象。然此之寓意甚小,无关宏旨,他日平定后返浙,长用此歌,于义无失。”
以今视之,马一浮的预言何其准确!
附:《浙江大学校歌》歌词
大不自多,海纳江河。惟学无际,际于天地。形上谓道兮,形下谓器。礼主别异兮,乐主和同。知其不二兮,尔听斯聪。
国有成均,在浙之滨。昔言求是,实启尔求真。习坎示教,始见经纶。无曰已是,无曰遂真。靡革匪因,靡故匪新。何以新之,开物前民。嗟尔髦士,尚其有闻。
念哉典学,思睿观通。有文有质,有农有工。兼总条贯,知至知终。成章乃达,若金之在熔。尚亨于野,无吝于宗。树我邦国,天下来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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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福萬(字抱一):
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
国家开放大学教授、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
《论语易解》作者